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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三章  自有妙计
  晋成帝姬策,自豹房十二极品妖兽被遣出去之后,只留恋了两天,立即就又被更年轻的、新的牝兽所吸引,薛政君气的要死,她总不能把天下的女人全杀光吧?
  可恨这个晋成帝姬策,只把绝色的女人当成马桶,坐一个换一个,全无感情可言,他留恋十二妖兽,只是感觉没有玩的了,无聊而已,全不拿她们十二个当成人,既有了新的人肉玩具,几个月下来,就绝口不再提跨下马等十二只牝畜。
  既是成帝不再想她们,薛政君也懒的再管跨下马等十二名妖兽的死活,只由着她表兄史柱肆意胡为,只要不再把她们带回豹房,勾起成帝的旧日情怀就行。
  三厂倒是跳过薛政君,旁敲侧击的向成帝打了不少小报告,但是成帝是越来越昏庸,根本就听不出弦外之音,朝中的重臣,虽颇多微词,但谁也不愿以死去捻薛家的虎须。
  徐靖、李淖等人,投靠成帝队,只为投机发财,对大晋的江山,并没有多少感情,有时为了自身计,能劝的自会劝劝,不能劝的闭口不提,由着成帝糊涂。
  一心为着大晋江山,又敢公然对抗薛家的只有大晋太祖皇帝的两个结义兄弟之后,定山、并海两王,如今的定山王是尉迟方,并海王是伍顶山,双王都号八千岁,虽敢说话,也一心为着大晋,但深为成帝所忌,怕他们谋反,不敢重用。
  起先定山王尉迟方被命镇守登州,但不是反王雷大胆的对手,被奔雷将雷大胆的八十八斤合扇板门刀,杀的大败而归,致使江南省东部大片土地失守,姬策趁机夺了尉迟家的兵权,令尉迟方在家闭门思过。
  并海王伍顶山有一子,名曰伍云天,却是天下第四条好汉,掌中一根一百二十六斤的凤翅流星镗,自出世以来,从未逢过对手,被先帝晋宣帝远远的调开,在未袭王位之前,封为怀国公,令伍云天去守益州,伍家麾下兵多将广,听调不听宣,世代都是大晋皇帝心中的一个疙瘩,想除不敢除,想用又不敢用。
  好在现在天下太平,至少晋成帝姬策是这么认为的,天寒大雪的,他通常不去骊山豹房,而是猫在大内紫禁城之中过冬,当然,就算不去豹房,也可令内厂,将豹房之中的妖美牝兽弄来,以供娱乐。
  近几个月新被成帝看中的有数十只妖畜,其中最得成帝宠爱有四只,这四只牝兽,在升为妖兽之后,宫名却是天香公主姬春萝替她们起的,叫起来斯文的多,分别是李文璐、杨昭训、冉妍苏和王婉珈。
  这四人都刚满十六岁,身材高佻,都在七尺四五左右,浑身雪白如玉,滑腻温香,艺业超群,放在高手最多的内厂较量,也罕有对手,因新得成帝恩宠,都被穿了鼻环、奶环、牝环,留在身边狎玩。
  昭宁殿中,红烛高烧,数十只巨大的铜鼎,将殿中的温度,提升的有如五月初夏一般,殿中全是白花花的粉肉,雪腿轻佻之间,不下千名极品的美女,这些美女都是姻体尽赤,不着一缕,两个拇指被钢指铐,反在身后扣住,漂亮的螓首一齐向上仰着。
  殿梁上垂下一根根的金线,穿过上千名极品佳人琼鼻上的鼻环孔洞,向上拉起,令她们不得不仰头挺胸,两条绷得笔直的站着,偶而有一人动一下姻体,立即引动跨间牝环上吊着的金铃,发出一两声悦耳的轻响,荡人心魂。
  一排排美女按一定的规则,排成迷阵,成帝手拿单皮鞭,走在其间,和新宠爱的四名妖兽李文璐、杨昭训、冉妍苏、王婉珈玩捉迷藏的小孩子游戏。
  李文璐等四只妖兽都被铐上了一条只有一尺长的精钢足镣,双手也被铐在背后,除鼻环外,其他的几处穿了环的奶头、牝户都被挂上铃铛,只要一动,立即摇曳生响,目标显著之极。
  然虽是如此,成帝这个老废物,要想捉住她们,也要大废周折,轻易根本连看也看不到她们,几次听到铃响,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时,都扑了个空,四只妖兽虽被约束,但身手依然灵活,气得晋成帝姬策用手中的单皮鞭,不停的抽打被吊着鼻子的美人儿出气,那些美人儿挨着皮鞭,连哼也不敢哼一声,咬着牙苦忍,若是出声哀泣,惹烦了姬策,一定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。
  近十年的朝政,几乎都是由薛政君帮他处理,薛政君整日忙于政务,已经没空和他玩这种无聊之极的弱智游戏了,梅承雪、陈萱华两个无事可做,此时身着极其暴露的宫装,戴着大红色的母狗项圈,胸乳毕现,私牝微摇,立在殿角高台上,不停的帮姬策指示着李文璐等四只妖兽的方位,以便于成帝抓捕。
  诸位皇子之中,只有九皇子姬玳还象个人样,对于成帝的日渐昏庸,深以为虑,天香公主姬春萝,是个女孩家,虽明事理,但无力回天,其他的皇子皇孙、公主郡主一个比一个骄奢逸,不可药救。
  女扮男装的天香公主姬春萝,无奈的坐在合欢香庭的雅室之中,喝着香茗,等着那个文武双全,却又糊里巴涂的公子哥儿龙凡,昨日她令宗政司将整个大晋王公贵胄的家谱全翻了出来,符合条件的只有西川节度使、怀国公伍云天之子伍子晨和秦国公之子唐成。
  唐成她见过,所以这个龙凡,只可能是伍云天的独子伍子晨,怀国公伍云天英雄盖世,说他有这么个文武双全,却又不黯世事的儿子,一点也不奇怪,伍云天镇守巴蜀日久,巴蜀乃是天下有名的“天府之国”说伍家的浑小子能从家中偷几十万两银子出来乱花,也是合情合理的事。
  最为可信的是,定山、并海王两位王爷,都是家教极严,这个龙凡一副被人憋坏的样子,想是伍家的不差了。
  她和九哥康王姬玳,感情最好,她们两个都不是成帝的正妃所生,康王姬玳的王妃正是尉迟方的女儿,拨云揽月尉迟凌,射得一手好箭,尉迟凌的两个哥哥尉迟朋、尉迟友,都已年过三十了,尉迟家的侄儿不大不小,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,决不是装神弄鬼的龙凡。
  姬春萝正想着心事呢,忽然眼皮一跳,四个四十多岁的家将,正鬼头鬼脑往龙凡的后院走,这四个人熟悉之极,象是在哪里见过一般,只是时隔日久,一时半会儿的,真想不起来是哪家的了。
  内院门角龙凡青衫一闪,将人让了进去,远远向她做了一个“对不起”嘴形,姬春萝只得点点头,给他和老家人谈事。
  这四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正是曹通、曹适、曹逐、曹遇,内院厅内一齐在龙凡面前跪倒,泪流不已,大呼“苍天有眼!”
  龙凡在他们四个进来之时,就命穿档兽、舔痔狐两个,带了兵刃,在院门口戒备,防有外人来,此时听他们四个一喊,忙摇手道:“通叔、适叔、逐叔、遇叔,千万小声点,外厅坐着的,是姬春萝那个妮子,给她听出端倪,可就麻烦了!”
  四个老鬼立即止住不哭了,曹适道:“小主人!你才到晋阳,如何就和表小姐搭上了?”
  龙凡苦笑,将昨日之事,一五一十的和四个人说了,并深以日本浪人,将倾巢挠乱江南为忧,曹逐却是笑了起来,道:“别人家怕日本浪人挠乱,小主人你怕什么?”
  龙凡不解道:“那些小日本打起战来,根本就不怕死,成军象屎一样的东一砣西一砣的,又不肯正面和我们接战,不可能一战而尽全功,他们或三五百人为一群,或四五十个为一党,抢了东西就跑,一撵就下海,剿灭起来,实在是头疼啊!我当然怕!有什么奇怪?”
  曹逐也笑道:“小主人!你不记得你有一个姑姑了?”
  龙凡苦想了半天,道:“真是想不起来了!”
  曹通笑道:“当年大小姐被大晋皇帝特封为东阳公主,远嫁日本,小主人还不满周岁,如何记得?如今大晋皇帝想以日本国给小主人制造麻烦,就打错算盘了,此次我们四个,一定要跟小主人回江南,再趁船去日本,见到大小姐时,自有解决的方法!”
  龙凡大喜道:“如此甚好!我们走时,再跟表弟说过实情,我这次来,是想为父母上坟,以尽孝道!”
  四人齐道:“我们一齐去!只是不知道主人坟在哪里?”
  龙凡道:“你们还记得家父帐下的亲兵统领董方平董叔叔吗?”
  曹通道:“当然记得!那又怎样?”
  龙凡道:“我家遇害之后,就是董叔叔,带着他的四个结义兄弟收的遗骨,刀下连毙三厂高手百余人,将我亲人葬在城西南骊山支脉的栖霞坡下,立了一个名为苗田的石碑,做了标记!”
  曹逐道:“好小子!大将军军中,可能也只有他,有此能奈,既如此,我们立去栖霞坡,找到之后,多备祭品、纸钱等物,再来会小主人如何?”
  龙凡咬牙道:“得有个活物祭祀才好!”
  曹通忙道:“小主人!您不是想闯入宫中宰了皇帝来祭祀吧!此事万万不可!”
  龙凡翻眼道:“通叔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子?大内之中全是军兵,就是站着给我杀,也得累死我,这种呆事,我怎么会做,但是杀入西厂,捉了张间来,我还是有把握的!”
  曹适恨道:“不错!就是这个张间逼死主人的!小主人打算如何捉他?”
  龙凡忽然笑了起来道:“那个腌货,认识你们吗?”
  四个老鬼道:“不认识,就算十几年前碰过一两次面,也不会记得真切了!”
  龙凡抽出几张大额的银票笑道:“那好!自今日起,你们四个,日日备厚礼,去见张间,等他没有防备了,我再登门拜访!”
  曹通道:“他要是查小主人的底呢?”
  曹适笑道:“我有办法!怀国公伍云天,久守巴蜀,这十三年中,也曾和舅老爷一起出过兵,打过西辽、吐蕃和蒙古诸部,他家的族标令旗,我这里正好有,可以在晋阳城中,找巧匠仿制一些用用,伍云天有个儿子,名叫伍子晨,年纪和小主人相若,有人问起时,我们只是含糊着云里雾里的令他往伍家想就是!”
  曹逐犹豫道:“晋阳城中的人不知道,我曾奉舅老爷秦国公之命,去过成都,偶尔听到那个怀国公伍云天虽是骁勇,但却很难生育,虽私房内有妻妾三四千人,但就是没有人能给他多产子的,他年过半百,膝下只有一子;当时我好奇,特意旁敲侧击过替他常年诊治的御医,知道他原来中所带的,大多数全是死精;这个独子伍子晨,却是他年轻时吃了极度滋阴的千年天山冰蟾之后延下来的,外表虽也俊美,却是个傻子,伍家深以为耻,把这个傻子伍子晨关在成都的深庭之中,不让他出来一步,以免丢人现眼;因这个伍云天不能生育,又力大无比,伍家的亲信、妻妾都暗中叫他骡子,可能自他这代以后,这并海王的爵位,就得从他的叔伯兄弟中选了!”
  龙凡笑道:“那好,依逐叔之言,我们可以有意无意的,用伍家的族标独角白虎示人,打消一部人的猜测就是!”
  曹遇也笑了起来道:“今年大雪连月,这伍子晨又没有爵位官职,说他去岁就跑回晋阳来,看他的爷爷伍顶山,并留在晋阳城中过年,我看没有人会怀疑的!”
  龙凡笑道:“所谓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,这连天大雪的,要想回成都,怎么也得等到四月雪融吧!正好和我留在晋阳的时间差不多,我祭拜过后,捅个大乱子再走人,留下一屁股屎,让狗皇帝揩去!哈哈!”
  四个老鬼也笑,龙凡道:“在此之前,四位叔叔也陆续替我办些事撒,比如购良马、买兵器等等!”
  曹通笑道:“这些勾当小主人放心,老奴们自会寻到门路,从地下的黑市去买,只是价格可能贵些!”
  龙凡笑道:“只要他们收银票就无妨!”
  曹适笑道:“这晋阳城中都是收银票,没有拿大包的银子和人交易的习惯!”
  龙凡道:“那是最好不过,还有一事,凤衔铃这个,我有意收为奴妾,要悄悄的把她先行送回江南,晋阳城中的平安车马行,原是我的人,但我不方便去,这跑腿联络之事,还要有劳四位叔叔了!”
  四个老鬼齐道:“愿为小主人效劳!”
  主仆五人计议已定,龙凡拿出一大叠银票给他们,令他们分头行事,方才散去,又换了一身锦袍,笑嘻嘻的去见姬春萝。
  姬春萝身为公主,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怠慢她,见他出来,没好气的道:“说完了?”
  龙凡笑道:“别象个女人似的,家中确有要事,姬兄弟今天来,是请我喝酒呢还是嫖鸡!”
  姬春萝道:“不长进的东西,尚书房给事杜尽忠,仰幕你的很,设了一场鞠蹴,请你去玩一玩哩!”
  龙凡笑道:“伍家有人去吗?若是伍家有人去,打死我也不去!”
  姬春萝不解道:“这和并海王家有关吗?噢——放心吧!晋阳城中,只有并海老王爷在家中,其余子弟,全在巴蜀,老王爷年老体迈,对鞠蹴早就不感兴趣了,这次去的全是年轻人,唯一年纪大点的,是右国师孙自然,却不下场,只是做做裁判罢了!”
  龙凡笑道:“那好!你再等一等,等我换过劲装来!”
  姬春萝在他身后披着小嘴暗声道:“果然是伍家的小子!任你奸似鬼,还得喝本公主的洗脚水,哼——”
  右国师孙自然向有龙阳之好,望着鞠蹴场中异常活跃的龙凡,双目泛光的道:“他是谁家的小子!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?”
  尉迟朋接声道:“别说国师,我也没见过哩!这小子人才一表,这球踢得就似粘在他身上一般,看来杜给事非输不可!”
  姬春萝媚目闪闪的道:“这小子有此球技,父皇一定喜欢的紧!就怕老王爷不答应!”
  孙自然涎笑道:“这小子是公主带来的,公主一定熟的很,不如帮贫道引见引见?”
  姬春萝哼道:“收起你的色心吧!你知道他是谁家的吗?敢打他的主意?你个牛鼻子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的?”
  孙自然哂笑道:“不会是凤子龙孙吧?”
  姬春萝道:“那也差不多!”
  尉迟朋叫道:“哎呀!好球,杜给事又要输了!公主!您就别卖关子了,他到底是谁家的?”
  姬春萝轻咬樱辱,低声道:“是伍家的小崽子!”
  此言一出,孙自然不敢吱声了,并海王伍家,号称八千岁,上朝不跪,下朝不贺,和大晋的皇帝也差不了多少,若是伍家的小王爷,果然和姬家的凤子龙孙差不了多少!
  工部尚书王辅犹豫道:“但我听内厂的冯公公说,这伍家的独子伍子晨是个傻子,连玩女人都不会,自年幼起,终日被怀国公关在成都的王府深庭内,不许走出一步,生怕被人耻笑!这个小子,不会是假的吧!”
  旁边的东厂大太监刘大试哂道:“冯先就好哗众取宠,自昨日起,我和西厂的张公公,就盯上他了,能指点江山,力挫戎都的,是个傻子才怪,不过他的所作所为,是有点和常人不一样,是有点神精巴怪的,花钱如流水,今日和杜给事踢球,不赌银钱,只赌婢妾,也是怪事!”
  正说着话,一名全身黑衣的东厂密探跑了上来,在刘大试面前磕了一个头,双手递上一封密函。
  姬春萝道:“什么事?”
  刘大试看过,将密函递过去道:“今岁大雪,西羌缺粮,没等到大雪完全融化,就迫不及待的兵出巴颜喀拉山,跑到巴蜀境内的阿坝地区虏劫,却被早有提防的怀国公,令其族弟伍云堂率精兵击破,斩首两万,正式的公文,可能要等到春雪完全消融,蜀道通了,才会送到朝堂上来!”
  姬春萝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!怪不得来前,他和他的四个家将鬼头鬼脑的说话,说是家中有大事,却原来是这个原故!”
  尉迟朋道:“伍家兵强将狠,若场下的这个小子真是伍家独子的话,伍家就更难以控制了!”
  前面坐着的户部尚书陈术笑道:“伍家不同于你们尉迟家,历代勇将百出,纵是伍家强狠,朝廷又能怎样?虽并海老王爷在晋阳,但若是朝廷敢做出于伍家不利的事话,伍云天率众杀来,这朝堂之上,谁人能敌?皇上所倚仗的武将,唯戎都最甚,戎都昨日输给了这个小子,晋阳城中全知道了,真到两军阵前时,恐怕戎都见到这个小子就先怯了!”
  孙自然道:“君叫臣死,臣不得不死,难道这伍家敢造反不成?”
  姬春萝道:“老牛鼻子!千万不能胡来,若是你在我父皇面乱说,令父皇做出不理智的事来,后悔就晚了,怀国公我是不知道,但这小子浑得很,若想叫他束手待毙,我想也不敢想,把他的性子惹上来,就他单刀匹马的,也是大麻烦!”
  陈术嘿嘿笑道:“为今之计,于伍家因以安抚为上,明日皇上若是能早朝,下官可献一计,请今上挑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,嫁给伍家的小子,立封为驸马大将军,令他守晋阳,让他留在朝中,严加管束起来,岂不妙哉!”
  王辅冷笑道:“伍家若有反意,留这小子守晋阳,更是糟糕透顶!若他发起彪来,谁人能治?你没事呆着吧!别替自己惹色子!”
  陈术道:“三月间,我们就要再次进兵了,皇上让你引大荣国的使臣前来会谈夹击大烈国的事,我看此事有点悬,若是大荣国灭了大烈之后,再陈兵虎视大晋的话,那就麻烦了,有了这小子留在晋阳做驸马大将军,真是强敌来时,也好抵挡一阵,这小子比戎都还狠,能把大荣国的兵马杀个大败也未可知,伍家若是要反,早就反了,也不会等到今日了!”
  尉迟朋点头道:“陈尚书说的是!我们尉迟家、伍家和当今的姬家,本为通世之好,也不相信伍家会谋反,既是为这着棋准备着,明日不管皇上上不上朝,我都会请家父,执先帝的金令入宫,请皇上恩准,就把文武双全天香公主嫁给这个小子,算是便宜他了!”
  天香公主正是姬春萝,闻言俏脸羞红一大片,扭过头去,装做没听见。
  孙自然叹气道:“可惜啊!这小子如此中看,却不能和贫道结为同好,实在是遗憾之极!”
  此言一出,在坐的的众人,忍不住就要吐了出来。
  场下,龙凡连赢三局,杜尽忠恭手笑道:“龙兄好球技,在下输得心服口服,但不知要在下的哪位婢妾做彩头!”
  龙凡坏笑道:“说起来我的婢妾也是不少,杜兄的婢妾我又没见过,不如这样,你先立个字据,说是情愿将某个婢妾,做为鞠蹴的彩头,踢球输给了我,但不写名姓,等我想起来时,再自己填上名姓可好!”
  杜尽忠犹豫道:“这个——”
  龙凡笑道:“不行就算了!反正也没什么!”
  杜尽忠忙道:“杜某岂是输不起的人,岂如此,就如龙兄所言!”
  当下令人取过纸笔写道:“情愿将婢妾某某一名,做为鞠蹴彩头,输与——”
  刚要写龙凡的姓名时,也被龙凡拦下,笑着对他道:“不要写龙凡两字,这里也空着!”
  杜尽忠早就猜想龙凡非是他的本名,当下也不发问,依言空了下来,往下继续写,落了名姓,按了手印,龙凡大喜,拿起纸来,吹干了墨迹,叠起来收在怀中。
  又拿了数十两的散碎银子,散与和自己踢球的伴当,众人尽皆欢喜!看台上姬春萝哼道:“这小子还没看过杜家的婢妾呢,就想着收人家的女人,这个好色的坏毛病,一定要好好的给他治治!”
  次日未时,久不上朝的并海老王爷,被成帝请入内庭,一路之上,猜疑不定,不知道成帝宣他入大内,到底是为何事!
  步入澄心殿,只见定山王尉迟方早就来了,坐在成帝的一侧,满脸的喜气,成帝、尉迟方见他来了,一齐问好,尉迟方更是起身恭手道贺。
  若论辈份,并海老王爷比成帝和尉迟方都要长一辈,也不客气,在成帝的另一侧坐下道:“老朽久居家中,不问世事,喜从何来呀!”
  尉迟方道:“老王爷!陛下有意将最宠爱的天香公主姬春萝,下嫁给您的嫡亲孙儿伍子晨,不知老王爷意下如何?”
  一听到伍子晨三个字,并海老王爷的眉头就皱起来了,犹豫不决,这个孙儿,是个傻子啊!若是同意,岂不坑了天香公主的终生,这天香公主姬春萝艺出峨嵋,文武双绝,到时若是在伍家发起彪来,打又打不得,骂又骂不得,自己的孙儿傻,有愧于人家,到时如何收场。
  成帝见他不说话,又催问了一声道:“老王爷不愿意?”
  君命难违,并海王只在伍子晨年幼之时见过他,长到四五岁,因见其呆傻,耻于抱出来见人,为图眼不见为尽,令家人将他送到成都,这十四五年来,根本就没见过,这事在大晋,知道的人不多,成帝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,忽然想起了他伍家这个久不在晋阳的傻孙儿来了,真是废解的紧!
  伍家对于大晋,向来忠心耿耿,一咬牙,恭手道:“实不相瞒,老臣的嫡亲孙儿,是叫伍子晨,不过是个傻子,万万不能匹配公主,望陛下明鉴!”
  尉迟方大笑起来道:“天呀!你孙儿是个傻子?说出来谁信呀!文战局纵论天下,武战局大败戎都,文武双全,丰姿爽飒,形容俊美,彪悍如狮,却又挥金如土,只是好色,这是唯一的缺点,老王爷日后在这方面,得管他一管了!”
  成帝挥手道:“唉——英雄难过美人关,好色不是缺点,朕的天香公主不是小气的妒妇,只要他以后能忠心朝廷就行了!”
  并海老王爷目瞪口呆,呐呐的道:“或许是陛下弄错了吧!”
  尉迟方笑道:“我知道,我们王候之家,一般不会娶公主,令孙儿又早有正室,你是怕你孙儿娶了公主回家以后麻烦是吧?不要紧,天香公主说了,这些都没关系的,再者说,令孙儿连公主的手都牵过了,还大胆的要挟公主一齐去夜度春嫖妓,若是圣上追究起来,老王爷!你该当何罪呀!”
  并海老王爷头都大了,眨着老着眼道:“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!我孙儿伍子晨,这十四五年来,一直都在成都,从未来过晋阳,尉迟方!你真是弄错了!”
  尉迟方道:“老王爷!依我们大晋的风俗,子弟哪怕在天涯海角,春节都要赶回家过年,怀国公皇命在身,不会擅离汛地,可是您的宝贝孙儿,并没有官职爵位,回晋阳过年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今春又是大雪连天,蜀道难通,迟些转回成都,也是理所当然,您又把他管得太紧,他偷跑出来鬼混,也是合情合理的事;现在您的宝贝孙儿,躲在夜度春的合欢香庭内胡闹哩!不信你自己去看,你以为你家孙儿偷偷跑回来,能瞒住朝庭的耳目吗?更何况你那孙儿,太过英雄,四处招摇,一条大虫在晋阳城乱跑,又怎么能瞒得住有心人?光是击败无敌大将军戎都,就是晋阳城中了不得的大事了!”
  并海王道:“击败戎都的,老朽也曾听人说起,那人名叫龙凡,不是我孙儿,我倒想有这么个英雄盖世的孙儿哩,可惜不是!奈何?”
  成帝笑道:“得了吧!若是你的宝贝孙子公然说出名姓,早给你逮回家去了,又怎么能在外面喝酒嫖妓!这事就这么定了,你就让他在外面玩过几日,过一过瘾后,就把他给朕抓回来,和公主成婚,成婚后,立即封为驸马大将军、冠军候,领晋阳八十三万禁军大都督,守卫京畿。戎都那浑人给他击败过,料不敢不服他!”
  并海王摊手道:“天呀!这可如何是好!老朽立去夜度春,若果是我家的傻孙儿,定然立即把他捉回王府,好生管教!”
  同时内廷之中,皇后薛政君面前,并排跪着三厂的三个大太监冯先、张间、刘大试,两边站着她的两个表兄史栎、史柱、和垂头丧气的戎都。
  薛政君脸色阴沉道:“这个叫龙凡的小子,果真是伍家的小兔崽子?若是皇上果真把天香那个小嫁给他,那本宫日后恐有大麻烦,冯先!你消息不准,该当何罪?”
  冯先磕头道:“娘娘恕罪,伍家在巴蜀,就如同皇帝一般,成都的怀国公府,造的比晋阳的并海王府都大,伍云天足智多谋,又残忍好杀,对朝廷的密探,防范甚紧,伍家兵将,又是听调不听宣,我们的人很难伸进腿去,之前也没有特意留意伍子晨那小子,所以也没让专人去查他!”
  史栎是史柱的大哥,劝道:“表妹!那个伍云天,是个骡子,很难生养,生性变态、多疑,一惯以来就是宁可错杀一千,决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,三厂要想在成都剌探他的府第,确是困难,这个伍子晨一去成都十四五年,从一个小屁孩长到二十岁,其间的变化,确是难料!表妹也不要和这些奴才生气,关键是如今怎么办?”
  薛政群忽然一看张间,怒叱道:“张间!俱内厂所报,这两日那小子要人不断向你送厚礼,有这回事吗?”
  张间磕头道:“是——奴才即刻将那小子送的礼物,上缴娘娘!”
  史柱道:“表妹!那小子惯会拉拢人,现在他只认识张公公,若是认识刘公公、冯公公,也少不得向他们送厚礼,自古以来,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国之称,伍家经营巴蜀多年,确是富可敌国!不过这小子只是未经世事的样子,但决不是傻子!”
  薛政君点头道:“听说他很好色?”
  史柱笑道:“是——一见面就要走了舔痔狐、穿档兽两个!”
  薛政君点头道:“那就好办!冯先!你可传令下去,令舔痔狐、穿档兽两个,就留在他身边,坐为暗探,剌探他的一举一动,不时上报与本宫!”
  冯先道:“是——”
  薛政君又对史柱道:“二表哥!你过来,你可如此这般,把那小子骗走,让姬伍联不成姻!到时大表兄再叁他伍家一本!”
  史栎道:“恐怕不行,这个方法就如同儿戏,如何能骗得了成人?”
  史柱笑道:“表妹之计可行,那个伍子晨,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,定会乖乖的依计走人!”
  张间办完差事,步入西直门内的西厂衙门,刚入大门就有心腹小太监报道:“公公!有人执意要见您,哄也哄不走!”
  张间怪目一翻道:“大胆!这满朝的文武,哪个不知道我西厂的威风,敢到我西厂来找事,他是哪个不长眼的?”
  小太监道:“就是龙凡,小的们都惧他厉害,把他围在大堂内,没有一个敢上前的!”
  张间大惊,忙道:“速令孩儿们散了,这主儿我们可得罪不起!”
  小太监道:“敢问公公,他到底是哪座庙里的菩萨?”
  张间低声道:“他乃并海王家的嫡孙,伍云天的独子,未来的驸马大将军!”
  小太监急吐了个舌头,转身跑去传令去了。
  门内龙凡见人一走,在里面大笑道:“老张!我好心来看你,你不够意思啊!”
  张间已经猜想他是谁,不经意间眼角儿一转,发现他青色的蜀锦长袍一角,飘出一只白色的独角猛虎标志,随风一闪而灭,那是并海王伍家的独有的族标,没有人敢胡乱佩带,身上的龙涎香气更加的浓烈好闻,远远就感到心脾皆醉。
  听他发话,急走了两步进来,笑道:“啊——龙公子,下人无礼,您大人有大量,千万包涵!”
  龙凡笑道:“你屏了左右,一百步外不许有人,我有要事和你说!”
  张间道:“这个——”
  龙凡笑道:“怎么?不方便?”
  张间把一横,料和这个公子哥儿无怨无仇的,他不会把他怎么样,当下屏开众人,只见龙凡立在堂中,双耳连动了几动,确定无人后,才笑嘻嘻的过来,小声的道:“家父就在西效外骊山脚下的栖霞坡,要我传话,有要事和公公相商,请公公千万移步,感激不尽!”
  张间大惊,封疆大吏没有圣旨,私自回京,形同谋反,半晌方道:“天呀——怀国公竟然就在晋城,你家想干什么?”
  龙凡笑道:“也不想干什么,只是对大晋的江山忽然感起兴趣了,张公公!小子劝你还是走一趟吧!也别带太多的人,人带多了也没用,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,只是谈一点点事情,最好你一个人和我去,见到家父,自有说法!”
  这话说出来,可是裸的谋反,张间看着这个龙凡,心中就发怵,别看他笑嘻嘻的,但他比戎都还高明呢?怀国公吴云天又老谋深算,真发起难来,指不定大晋江山,真地易主,既是龙凡有恃无恐的跑到西厂衙门来,料逃不脱伍家的手掌心,无奈的道:“既如此,等我换一件衣服来!”
  龙凡笑道:“公公虽说少了一点东西,但到底不是娘们,换什么衣服?事不宜迟,若给东厂或是内厂的有心人看到,公公就麻烦了!”
  张间一咬牙道:“那好!公子头前带路!”
  龙凡笑道:“公公是个人精,狡猾的紧,还是您老走先,我跟在后面,也好有个照应!”
  说罢把两个手指放在嘴中,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,跟着听到一阵马蹄声,一辆四匹马拉的车子停在了西厂衙门口,龙凡左手虚引道:“公公!请吧!事成之后,少不了你的好处!”
  张间心中暗暗叫苦,抬头看天,已经全黑了,身后这条大虫,可不好惹,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,见到伍云天,看他说什么,回来再做道理!
  马车跑得飞快,一个时辰后,就来到了骊山脚下的栖霞坡,赶车的在山间小路上左转右转,忽然停了下来道:“小主人!我们到了!”
  龙凡笑道:“张公公!家父就在山上,山间行不得马车,烦请公公徒步上山!”
  张间高声道:“怀国公!你无旨回京,劫持大臣,意欲何为?”
  龙凡笑道:“公公呀!要不要我帮你一下?”
  张间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  龙凡的脸忽然就变了过来,抢上前来,劈手就抓,张间大旋身就躲,赶车的道:“小主人!有点耐心好不好!”
  龙凡狞笑道:“张公公不肯哩!没的老滑头!哪跑!”
  张间哪是龙凡的对手,只两三个照面,就被他抓在手中,龙凡点了他的穴道,塞在赶车的手中道:“适叔先带他上去,我料理了后面的鹰爪子们就来!”
  曹适道:“要我们帮忙吗?”
  龙凡道:“不必!只跟来了十二个鹰爪孙,我带一壶箭就够了!”
  曹适道:“小主人小心!”
  龙凡笑道:“放心!一个也跑不了!”
  说着话从车上拿出一壶狼牙箭来,却不带弓,张间看着暗暗奇怪!
  龙凡咧嘴向他一笑,左手一张,意念动时,一张可怕的巨弓,自他手掌心中现了出来。
  张间在大内看过这弓的图形,不由魂胆皆裂道:“天呀——映日神弓!——”
  话未说完,就被曹适塞住了嘴巴,出不得声了。
  张间见到映日神弓,心道:“完了!”
  他的那十二名手下,不会有一个活着回去了。
  龙凡翻身跃上树梢,曹适自带着张间去了。
  西厂的十二名高手,也不傻子,他们把人分成三股,中间一股在前,左右两股从两面迂回,行动无声无息,忽然一声弓弦响,左侧搜索前进的人四人中,有人中箭了,可怕的狼牙箭直贯脑门,叫也没叫一声,向后就倒!
  领头的道:“趴下!“话声未落,又一支箭射入他的前额,箭的尾羽在微弱的月光下发出怵人的颤声,这箭的速度,比弓弦的声音还要快得多,等这股的四个听到弓弦声,狼牙箭都已经全部贯入大脑了,不多时。右侧、中间的暗探也遭到了伏击,都是一箭贯脑,手法干净利落。
  张间在山坡的密林内,听到这种异常强劲的弓弦声,知道自己所猜不假,这一组十二个人,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,黑沉沉的山林间,接出来三个人,把张间捆猪似的捆了,拎到一座不起眼的大坟前,点起了香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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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四章  大冲皇队
  龙凡沉着脸走进了林来,扑到坟前,放声大哭,张间借着烛光一看,只见坟前的石碑上写着“苗田之墓”心中呐闷,不由唔唔出声。
  龙凡哭了一回,对曹适道:“拿下这个腌货的堵嘴,问他临死之前,还有何话要说?”
  张间堵嘴一被拿开,就不解的大声道:“伍子晨!你不是带我来见怀国公的吗?他人在哪里?这个苗田又是哪个?”
  龙凡狞笑道:“我只说带你来见我的父亲,没说要见什么怀国公啊!”
  张间道:“你不是伍子晨吗车?”
  龙凡仰天大笑道:“在下姓曹名霖字泽润!家父乃是大晋一等英烈公、镇北大将军、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曹猛,和那个伍云天有个鸟关系!你个五体不全的腌货,狗一样的人,十三年前,竟敢逼死朝廷重臣,此恨实在难消,今天老子就活剐了你,以祭亡父!”
  张间猛然想了起来,明天就是清明节了,祭祀先人,正在此时,不由号啕大哭道:“冤枉啊!老奴也是奉命行事,逼死曹大将军这帐,不能算在老奴身上,小公爷要算这帐,得找大晋皇帝算去,这事实在是与老奴无关啊!”
  龙凡大声悲笑道:“大晋狗皇帝的帐,老子迟早要和他算,可恨晋宣帝死的太早,不过不要紧,到时老子也效仿古人,来个开坟鞭尸,以消家恨!适叔、逐叔,这个腌货的衣物,用鱼网勒起来,我要活剐了他!通叔、遇叔,你们摆起香案,烧起纸钱,我要祭祀家父家母和四位哥哥,日后定要灭了大晋,以雪此恨!”
  张间想叫,曹适随手塞了一个“开口笑”放在他的嘴里,令他叫喊不得,又不能咬舌自尽,曹逐找出三根指头粗细的竹制长针,扎进了张间的头顶穴位,不让他在受剐时过早的死去,随即两人把他了衣服,拉开手脚,吊在树上。
  龙凡边哭边一刀刀的剐着张间,烧化了一大车的纸钱,足足闹了一天一夜,方才罢手,用龙泉小虎藏的锋利匕首,挑开张间的胸腹,拉出肠子,让他慢慢的去死。
  曹家四将上前,给他披上衣服,劝道:“小主人!走吧!山间野狼众多,嗅到血腥气,就会过来了,到时狼群毕集,恐有麻烦!”
  龙凡点头,默然转身上了马车,曹适一抖缰绳道:“小主人!我们这就回江南吗?”
  龙凡咬牙道:“听说每年三月三日,狗皇帝都要排驾来骊山豹宫,你们四个给我准备一下,联络好我的人,到时大杀一场,再回江南!”
  曹家四个老鬼齐道:“是——”
  凤衔凤知道是逃不掉的,红烛下姻体如霞,一对春笋似的挺俏红梅,在温暖的宣室内,微微的颤抖,等待着即将穿过奶头的金锁销魂剌。
  这种金锁销魂剌乃是禁宫兵刑司独创的精巧玩意,在穿过牝畜的奶头或是牝唇后,形成奇巧的圆环后,自动锁上,再也拿不下来,材质有很多种,但主要是金银等等。如跨下马、鞭妖、穿档兽、舔痔狐等豹房妖兽所穿的,是镶有丽花纹的铂金制成,今晚龙凡替她选的,是由赤金制成的一套精锁,包括起先穿在她鼻档中间的那一个。
  大内兵刑司的掌理大太监是沈荣,出身邯郸兵器制造的世家,因大晋太祖皇帝立国后,邯郸沈家不肯效忠于大晋,被太祖皇帝合族贬为杂户,世世代代男为奴女为娼。
  邯郸沈家冶炼金铁的技术,其年代尤在浙江龙泉之前,技艺也是独步天下,所造物事,和龙泉平分秋色,各有所长,三厂所用的狭锋单刀和禁军所用的箭簇等,大部分都出自大内兵刑司。
  不唯如此,兵刑司还负责打造各种奇巧的具、刑具、佩饰等等,以供朝廷使用,自上代皇帝晋宣帝建立豹房,在天下大录牝畜以后,兵刑司的兵器是越造越少,而供牝畜专用的具、刑具、佩饰却越造越多。
  金锁销魂剌的尖头,是一个小小的锋利精钢针套,在穿过美人儿的奶头之后,就能拿下来,露出里面的极小的赤金锁环,两头锁环一搭,一声极细的轻响,这辈子都拿不下来了。
  凤衔铃直疼得浑身冷汗,极敏感的奶头被钢针剌穿,这滋味可不是好受的,舔痔狐在一边嘲笑道:“得了吧!没那么夸张!爷的手法,要比狗皇帝的快几百倍,想当年我们姐妹被狗皇帝穿奶环时,才那叫疼哩!”
  穿档兽道:“想想我就怕,那个狗皇帝,平日里没事手都发抖,替我穿奶环,连穿了几次都没穿好,一个奶头上被扎了五六针还没成功,只得被带下去,下次再穿,若我们如你一般,被爷一次就穿成功的话,那就要烧高香了!”
  龙凡笑着一挑凤衔铃的奶头道:“这样真是漂亮多了!今晚不如索性一次将你的奶环、牝环全穿了,你看可好?”
  凤衔铃想了一想,咬牙道:“全凭爷作主!”
  舔痔狐笑道:“就是吗?与其一次一次的受罪,不如一次性解决,一劳永逸吗?”
  龙凡刚想穿第二个上的金环时,史柱在门口喊:“伍子晨!还不快跑!你家爷爷来了!”
  并海王伍顶天虽年近八旬,身手可没搁下,一脚踢开史柱,在庭外骂道:“好你个史二愣子!敢向那个兔崽子通风报信!里面的可是子晨孙儿!”
  龙凡叫了一声不好,急令舔痔狐、穿档兽看好凤衔铃,一个鲤鱼倒穿波,从二楼的花窗处,如飞而遁,如流光星逝一般,用的正是伍家的成名绝技“牧野流星”轻功身法。
  老王爷追到二楼,只能远远的看见一道白色的暗影,如飞而去,伍家独步天下的轻身功夫,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,平空如踏云般的不断飞升变化,夭若游龙,八尺四五的雄壮身形,与其子怀国公伍云天倒真有几分象,一闪两闪之间,已经隐入晋阳的高楼飞檐之间,不见了踪影,心中不由又惊又喜,一厢情愿的认为,是自己的孙儿伍子晨无疑。
  老王爷身后,三名赤条条的妖女一齐跪了下来,伏地不敢吱声,老王爷看龙凡逃走的速度,别说是现在年老体衰,就是少年之时,也是望尘莫及。
  喝酒嫖妓,在官宦人家,原是平常,伍家虽家教甚严,但老王爷在年轻之时,也曾偷跑出来狎妓,对龙凡的所作所为,并不以为意,转身对三名妖姬道:“你们三个抬起头来!”
  三个妖精齐声道:“贱婢不敢!”
  伍顶山道:“不要多礼!孤问你们,子晨这个小兔崽子,在这里多久了?”
  舔痔狐答道:“回老王爷!也就半个多月时间!”
  伍顶山怒道:“定是天儿令这个小兔崽子回来给孤拜年,想是这个小兔崽子一路游山玩水的荒唐,误了春节,竟然干脆不回王府了,想在这夜度春再荒唐数日,就回成都复他老子的命,真是可恨之极,胆子也太大了!他跑哪里去了?”
  穿档兽道:“回老王爷!小王爷向来行踪莫测,奴婢们也不知道他往哪跑了!”
  伍顶山怒道:“行踪莫测?是在躲我老人家吧?你们三个给孤听好了,这小子回来之后,就告诉他,立即回家,准备和公主成婚,君命难违,若是违了皇命,孤立即就飞鹰传书,告诉他老子,要他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他,到时这毛竹片子炒肉丝的滋味,他想不尝也不行了,若是乖乖的听话回家来,他的荒唐事,孤就只当不知道,决不向他老子提起,明白吗?”
  三个妖精齐声道:“是——奴婢不敢忘记!请老王爷放心!”
  并海老王爷袍袖一甩,带着家人走了,不一会儿,窗口现出龙凡的俊脸,向三个妖精道:“老头儿走远了吗?”
  舔痔狐笑道:“早走了!”
  龙凡翻身跳进楼来,嬉笑道:“好险!差点被那个老头儿拿住!”
  三名妖精对望一眼,一齐跪下,伏地行礼道:“贱婢见过小王爷!”
  龙凡笑道:“狗屁的小王爷!你们起来!胡媚儿!你去准备一个爬笼来,这地方呆不住了,今晚就得走!”
  舔痔狐笑道:“小王爷!老王爷的话你都听到了吧!若不乖乖听话,回成都后,要尝毛竹片子炒肉丝的滋味哩!”
  龙凡笑道:“鸟——史二愣子,你半夜三更的,跑来做什么?”
  楼梯处,果然现出史柱胖图画乎乎的笑脸,打着哈哈道:“对啊!子晨你可千万别给老王爷逮住了,这公主娶回家,断断是无趣的紧!”
  龙凡笑道:“要你说!这大晋谁不知道,把公主弄回家后,所有的妻妾都要被赶出家门,只能守着公主一个,这种呆B事,打死我也不会做,单是这三个绝色的蹄子,我就舍不得,更何况是其她的美人儿!”
  史柱笑道:“老王爷昨天白天就来过了,没见到你,今天深更半夜的来,就是想逮住你,想不到你倒是好身手,见了老头儿就逃,为兄为兄弟着想,早就准备了爬笼,马车就候在密道处,兄弟可即刻出城西遁,包老王爷逮你不着,回成都之后,只说今春蜀道难行,被误在中途,绝口不提来过晋阳,不就得了!”
  这实在是小孩子的可笑提议,皇家朝臣哪个会信,舔痔狐刚想说话,龙凡却笑道:“妙计呀!只是出不了城,为之奈何?”
  史柱奉了薛政君之命,要阻止姬伍联姻,以免给薛家带来麻烦,听龙凡果然中了这种如同儿戏似的白痴计策,也难怪内厂的冯先说他是傻子,不由得意的笑道:“我有内厂特发的令牌,子晨你只管出城,没有人会拦你的!”
  龙凡抚掌白痴似的笑道:“那真是太好了!不过舔痔狐、穿档兽两只妖兽,我还没怎么玩哩!现在还真舍不得还你,为之奈何?”
  史柱自怀中拿了一个瓷瓶来笑道:“我们兄弟俩,谁跟谁啊!这两只妖兽,就留在兄弟身边,什么时候耍腻了,什么时侯再遣回来,这里面有十粒解药,子晨你尽管拿去用,足够撑到今年夏天,立夏前后,我自会遣人去成都,再送解药,你看可好!”
  实际上,舔痔狐、穿档兽两个,已经渡过了两次毒发期,明确的知道龙凡之前给她们服的解药,是彻底有效的,史柱这种淡红色的解药,根本就是一半解药一半毒药。
  两只妖兽和龙凡双修后,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了他的炉鼎,也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边,闻言冷笑不语,龙凡笑道:“多谢多谢!胡媚儿、田思雪,你们换上劲装,将小凤儿赶入爬笼,我们今夜就悄悄出城,走南门过黄河,从长江逆流而上,从巴东回成都!”
  凤衔铃急道:“贱妓情愿侍奉小王爷,请不要将贱妓装入爬笼!”
  龙凡笑道:“你是徐靖老儿的私妓,奉命在此踩探大晋王公贵族的各种消息,徐老儿奸滑的紧,给他窥出端倪就不妙了,到了我家之后,我自会好好疼你,若是现在敢不听话,我也舍不得你留在此地,再便宜其他的男人,不如宰了你算了!”
  凤衔铃急道:“别——贱妓听话就是!”
  龙凡抚着她裸露在外面的,笑道:“把另一个环儿也穿了吧!”
  凤衔铃驯声道:“是——”
  跪了下来,自己用双手托住别一只,舔痔狐送上金锁销魂剌,龙凡顺手接过,捏住凤衔铃的奶头,飞快的一下穿过。
  凤衔铃闷哼一声,姻体抖了两抖,鼻尖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。
  史柱笑道:“别玩了!回去慢慢穿也不迟啊!”
  龙凡笑道:“牝环回去再穿,这乳环穿了一个,另一个不穿感觉不对衬而已,只是回去之后,这样精巧的剌锁就没有了!”
  史柱笑道:“这简单!”
  回身吩咐家奴,令他在夜度春中拿一百副金锁销魂针,还有其他一些精巧的器物事,每样拿了十几副,装在一个大木箱中,放在马车上,给龙凡带走。
  龙凡心中想到,只要有样品,回去之后,自会请人依样打造,料也不是难事,这个史二愣子,倒是想赶他走人一般,不过也正合他意。
  这边史柱吩咐四名内厂的高手,勿必将龙凡远远送走,最好直送到成都再回来,又使眼色叫穿档兽、舔痔狐两只妖兽过来听令,两只妖兽已经认了新主人,本不想理他,却见龙凡也朝她们使眼色,立即会意,顺着史柱的意思挨了过来。
  史柱低声道:“娘娘吩咐你们两个,日后就留在伍子晨的身边,剌探巴蜀伍云天的动静,巴蜀是伍家的天下,我们的人历来插手不易,今次有了伍子晨这小子做幌子,方才能轻易的深入成都,你们两个,须要仔细,可别误了娘娘的大事!”
  两只妖兽偷瞟着龙凡的眼色,假意依令连连点头,凤衔铃已经被人赶入爬笼,屁股向天的跪伏着,蹶着肥硕的屁股,菊门、牝户情不自禁的一张一合的噙合着,两团大拖在笼底的木板上,有人开始插上爬笼其它五面的滑板。
  穿档兽高声道:“小凤儿!没事自己多转动转动奶头、鼻子上的金环,别叫金环和肉长得粘在一起,又要废事!”
  凤衔铃知道穿档兽是为她好,应道:“谢姐姐提点,以后还要姐姐多多看顾!”
  舔痔狐道:“你们给她塞一床被子进去,她先天道体未成,这样运到成都,会把她冻死的!”
  龙凡笑道:“说的是!来人!给她塞一床被子!若是回去冻死了真是太可惜了!”
  转而向穿档兽道:“吩咐外面我带来的家将,收拾细软,一同走路!”
  穿档兽应道:“是——”
  顺手穿了件锦袍,去找曹通四人去了。
  龙凡骑了大青马,拿了一百零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刀在马车前面,曹通、曹适、曹逐、曹遇压在最后,舔痔狐、穿档兽护住马车左右,四名内厂的高手在最前面引路,果然通行无阻,顺利出城,出了南门十里,正是桃杏坡,龙凡忽然轻笑,左手一扬,掌中扣着的两把柳叶飞刀,悄无声息的甩出,不偏不倚,正中最前面两名内厂高手的后脑,两名内厂高手哼也没哼一声,翻身滚下了马鞍。
  舔痔狐、穿档兽也发作起来,扣在左掌掌心中的暗器忽然疾射而出,没入另两名内厂高手的体内,她们两个的艺业,在内厂原是出类拨萃的人物。
  龙凡笑着对两只妖兽道:“把我的飞刀取出,将他们四个拖至暗处烧了,处理干净后,我们在前面桃李客栈会合!”
  舔痔狐、穿档兽都穿着黑色的劲装,包得胸乳怒突,曲线玲珑,秀发盘成一束,扎成马尾,留在脑后,背后插着一对三尺长的狭锋刀,蜂腰下佩着得意的兵器黄金飞狐爪和华山美人钩,马包上带着暗器、弓箭。
  曹通四人外穿劲装,内着软甲,背后插着大刀,得胜钩上挂着长柄八尺斩马刀,也是携弓带箭。
  这龙凡正是赵五,也是曹霖,坐在大青马上,用手向前一指道:“通叔、适叔前面带路!”
  曹家四将,本是这晋阳的地理鬼,晋阳的各种所在,无一不熟,闻言夹马跑到前面,直奔桃李客栈。
  第二天天刚亮,城门开处,晋阳平安车马行的一彪车马出了晋阳南门,主事张相收了合法的路引,揣在怀中,不急不缓的令手下人驱车往南走,桃杏坡前的官道上,早候着一群人,张相一见为首的那名少年,急驱马跑了过来,远远的就行礼道:“张相见过大将军!”
  赵五笑道:“此间不必多礼!你可令可靠的人,带四位叔叔并这辆马车,急回江南,将车交到翟姑娘手中!”
  张相应道:“遵命!”
  急点了几个人,招呼了曹家四将。
  曹通行礼道:“这位兄弟,我有一封书信,烦请兄弟着人交到晋阳贵宾馆的秦国公公子唐成处!”
  张相笑道:“这个容易!”
  曹适道:“我们在江南等候小主人,小主人千万小心!”
  赵五笑道:“我捣个乱就跑,并不妄想就能宰了狗皇帝,不会出事的,你们四个放心!”
  曹家四将知道拗他不过,只得随在平安车马行的人身后,向东南绝尘而去。
  赵五见舔等狐、穿档兽都睁着迷惑的媚眼看他,想问又不敢的样子,不由笑道:“两位美人,实不相瞒,我乃吴越大将军赵五是也!不是那个白痴伍子晨,现在你们两个暗毒已解,已经是自由身了,要去尽管自去!”
  两只妖兽对望了一眼,穿档兽驱马走了两步,来到近前,施礼道:“敢问大将军,您将跨下马、鞭妖、透骨骚三个怎样了?”
  赵五笑道:“还能怎样,替她们解了暗毒之后,她们就赖在姑苏不走了,情愿做我的奴妾,侍奉于我!”
  舔痔狐小心的道:“那我们也不走了,也情愿做爷的奴妾,终身侍奉爷!”
  赵五假意笑道:“那怎么行?”
  穿档兽急道:“我们自小被内厂虏来,根本就不知道家在何处,更何况我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工,必须要有主人使唤我们才行,只要主人不杀我们,就算不做奴妾,收为牝畜狎玩也行啊!”
  赵五笑道:“既如此,我就收了你们两个,从此你们两个就和跨下马三人一般,俱为奴妾,留在我身边侍候好了!”
  两只妖兽大喜,忙恭手道:“谢谢爷!”
  赵五笑道:“张相!安排车马,找一僻静处说话!”
  张相道:“是——大将军随我来!”
  三月三日天气新,晋阳水边多丽人,翠为盍叶垂鬓唇,腰及珠帘稳衬身,皇道上旌旗蔽日,红滚滚滚,八万龙卫军气羽宣昂,长刀映日月,枪戟似麦林,禁军依例拿着长枪,弹压路边的百姓,清开皇道,给大晋皇帝的象辇通过。
  殿前指挥使、恒候戎都杀气腾腾的骑在黑犀神兽之上,走在队伍的最前面,得胜钩上,挂着九十二斤的可怕托天叉,后面上千的龙卫军,再后面才是御驾。
  御驾之后紧跟着皇后的象辇和诸位皇子皇孙、公主郡主、妃嫔美人的凤辇,再后面才是各家的公候伯爵。
  沿途的老百姓,无一不遥指着成帝的车驾暗骂,可是心里骂归骂,都不敢出声,除戎都外,从天下各地精选的二百四十名骁勇殿前统制官,全在车驾四周护卫,三厂如狼似虎的密探,不时的骑着快马疾奔而过,发现有不利于朝廷的言行,立即封杀,把百姓全驱至禁军的枪林外,逼着百姓们一路磕拜,山呼万岁。
  象辇之中,成帝得意洋洋的靠在正中的龙榻之上,左有陈萱华,右有梅承雪,都是坦胸露乳,刻意逢迎。
  榻前脚边,一并排的跪伏着李文璐、王婉珈、冉妍苏、杨昭训四只新得宠的顶极妖兽,李文璐在江山绝色榜上,排名第三十一,王婉珈排名第十七,冉妍苏排名第三十,杨昭训排名第十八,成帝身为天子,富有四海,所宠幸者,无不是天下绝色。
  此时四只妖兽皆穿着黑色的犀皮带制成的网状束甲,胸乳皆露,皮护档穿过跨间,护住胯下,却开了一条长缝,令四只妖兽牝户、菊门皆露,脚穿黑色的过膝软靴,小嘴中含着嚼铁,屁股向着成帝,高高的蹶着,双手上套着皮制狗爪,爪尖锋利异常,粉背尽裸,扣在肩胛的皮带上,装着可怕的劲弩,她们四只妖兽,被当做护卫母畜,贴身保护成帝的安全。
  成帝的手上,很随意的握着一个皮圈,皮圈上连着四根皮带的扣环,四只绝色妖兽的粉颈上,无一例外的都戴着黑色的母狗项圈,项圈上连的皮带,正是成帝手中握着的,她们的秀发被紧紧的扎成马尾形的辨子,束在脑后。
  笨重的象辇刚入骊山山口,在两座小山锋之间,在两个挖得极其专业的、盖着土块的地坑中,鬼魅似的伏着两个妖俏的人形,小心的覆着土的木质翻兽,掀起一线,静静的注视着皇辇。
  当皇辇进入伏击圈后,依主人令,悄悄的点着了放在细长竹筒内的、浸足了火油的引线,虽然她们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。
  那引线见火着,一路烧了下去,忽然山崩地裂似的一声响,引线引着早已埋在大道中间的硝石炸了开来,炸开的硝石跟着再引爆其它的硝石,顿时浓烟滚滚,火光冲天。
  大晋自有朝以来,从没有见过此物,这些硝石火药,带着大量石块泥落下,狠狠的砸在龙卫军丛中,拉辇的大象和数万匹的战马,顿时全惊得跳了起来,与此同时三厂的密探也一齐跳下受惊的大宛战马,拔出背上的狭锋刀,向四面搜索开来,无奈山峰上的两个妖俏人影,对三厂的一套,熟的不能再熟,见山下大乱,也隐起身形,依令辙退。
  象辇后天香公主姬春萝高声娇叱道:“不要慌!快备姻脂兽、抬飞凤戟!”
  薛政君也高声道:“来人!护住象辇,拿本宫的绿沉枪来!”
  最前面的戎都在逍烟中已经看到一骑青影从山上冲了下来,是一个骑着独角大青马一青衫少年,忙急声道:“你们看好了!我去毙了那个小子!”
  硝烟浓雾中,赵五骑在高大的大青马的马背上,如电似的直冲御驾,大青现出独角,发出雷似的龙呤,龙卫军中的战马,不敢闻龙声,顿时又有大片的战马,吓得瘫在了地上,抽打不起,大青马奔行如飞,早到了戎都身边,赵五大喝道:“姓戎的!你敢挡道?看刀——”
  戎都猛然间也看清了来人,大叫道:“伍子晨!你想造反吗?”
  双手横托起九十二斤的五股托天叉,就往上崩。
  只听“当——”
  的一声巨响,戎都在黑犀神兽上连晃了两晃,差点就栽了下来,口中一甜,“扑——”
  的一声,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。
  赵五也觉胸中气血翻滚,极不好受,一夹大青马,与戎都擦身而过,直贯入龙卫军中,一百单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大刀再举,落下时一名统制军官的头盔被生生劈开,立即身首异处,鲜血就从腔中喷了出来。
  这披风斩月飞龙刀非同小可,乃是天下第一名匠鬼斧神工钟不离以毕生心血精打细造出来的,号称大晋的镇国之国,整柄大刀从刀尖至刀尾,全是用异品的合金精钢,千锤万炼而成,普通的兵器,碰着就断。
  赵五狂笑一声,大刀再落,“擦——”
  的一声轻响,几十根龙卫军的铁杆长枪,一齐被斩断,枪头落了一地,龙卫军们手中拿着一截断铁杆,尽皆大惊,本能的急往后退。
  龙卫军中,抢出二名骁勇的统制军官,一使开山岳,一使厚背刀,大叫道:“逆贼通名受死!”
  赵五大笑道:“曹霖斗胆犯驾,挡我者死!”
  说话声中,手中大刀横扫而出,两名统制没他快,手中兵器变招不急,俱被劈开胸腹,眼见是不活了。
  象辇前的十名统制大惊,各执兵器,就往上冲,赵五的大青马太快,早冲了过来,宝刀落处,衣甲平过,血肉横飞,十名统制的死尸,接连栽到了马下,飞龙刀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将,忽然“叮当——”
  一声,竟然有人架住了他往皇辇上砍落的大刀。
  赵五俊目一翻喝道:“表妹让开!”
  姬春萝俏脸通红,使上了吃奶的力气,方才勉强架住了赵五的大刀,小嘴边已经有血溢出,听他喝声,急摇螓首,闷声道:“不行!除非我死了!”
  赵五喝道:“你家爷爷无故杀我全家,我宰他一个儿子,难道不应该吗?”
  尚书房给事杜尽忠站在车驾边,大声道:“龙兄原来是曹霖,以臣犯君,本为逆天,曹兄弟住手,此事万万不可!”
  赵五狂笑道:“书呆子!滚一边去!”
  俊目向四周一转,只见片刻功夫,大批的龙卫军战将急速的聚拢过来,急喝道:“表妹!你让不让开?”
  姬春萝强声道:“不让!”
  赵五忽然变招,荡开了她有飞凤戟,两腿一夹大青马,贴身冲到姬春萝身前,将大刀交到左手,在马上一探身,抓住了姬春萝小蛮腰上的鸾狮宝带,将她提了起来,对着四周围过来的龙卫军道:“你们接好了!”
  抖手将姬春萝扔进龙卫军丛中,龙卫军将士大惊,忙丢了手中兵器,去接公主,姬春萝在空中大叫道:“小表哥,千万莫伤我父皇!”
  “扑通——”
  一声,龙卫军接住公主,摔倒了一大片,赵五大笑,忽然后背一痛,竟然有人趁机放冷箭。
  赵五外穿青衫,内穿风炼子进献的狮子唐猊宝甲,水火不进,刀斧难伤,那箭根本就射不进宝甲,赵五抻手向后一抄,接住落下狼牙箭,向那名射箭的统制抖手扔出,那名统制不及防备,大叫一起,咽喉中箭,死尸栽于马下。
  赵五看也不看,甩了马蹬,跳起来立在马背上,高举大刀,喝道:“我砍——”
  “哗拉——”
  一声响,纯金的皇辇辇顶被生生劈开,成帝和陈萱华、梅承雪三个,挤成一团,嗦嗦发抖,阳光下,陈、梅两个妖妃粉肉尽露,春色无边。
  赵五大笑道:“姬策!曹霖向你家讨债来了,看刀——”
  成帝在关键时,急丢开手中的皮索,颤声道:“去——”
  脚下伏着的四名母狗似的绝色牝畜,感觉粉颈上的皮索被松开,又听到主人命令,一齐发作起来,立即近距离的射出粉背上扣着的劲弩。
  四支一尺长的狼牙无缨弩箭,准准的射在赵五的胸前,“叮当”响成一片,赵五一呆,暗叫“好险——”
  若不是这刀斧难进的狮子唐猊宝甲,他已经身死了。
  硬弩射出,四只绝色的牝畜更不停留,舍生忘死的合身向赵五迎面扑来,春日的暖阳下,指尖套着的狗爪发出可怕的寒光。
  四只妖兽驯化有素,遇险想也不想,立即分头行事,牝畜的职责,一是供成帝狎玩,二是保护成帝,四兽中的李文璐竟然不要命的以的粉躯,迎着着赵五宝刀扑了上去,竟然以血肉之躯,帮成帝挡赵五削铁如泥的宝刀。
  赵五平生最爱绝色美人儿,反应也够快,左手手腕快逾闪电的一转,翻过刀刃,以刀的侧面,迎住绝色牝畜李文璐,随手一挑,将她挑得飞了出去,直扑向龙卫军的人丛中。
  右手握起拳来,用手背、手臂上的护甲,险之又险的接住冉妍苏抓向面门的锋利狗爪,瞬间连换了冉妍苏连抓带踢的数十招,最后抓住了她的粉颈,将四脚乱动的冉妍苏提了起来,也顺手丢进龙卫军人丛中;王婉珈、杨昭训可得了大便宜,合身扑到赵五怀中,连抓带撕,瞬间在赵五胸腹间,攻击了上百次之多,把赵五外面的青衫撕得一片稀烂,露出里面青光耀眼的狮子唐猊宝甲来。
  所谓“一寸长一寸强、一寸短一寸险”飞龙宝刀刀长一丈六,在这种近距离的凶狠搏杀下,根本就无法发挥作用,若不是这身唐猊宝甲,赵五的胸腹,早被这两只不要命的泼辣牝犬抓烂了。
  赵五大笑,甩飞冉妍苏后,夹手捏住杨昭训雪白后颈,将她扔出,一脚踢在王婉珈粉嘟嘟的肥臀上,将她远远的踢飞,复又坐回到马鞍上,一连串的动作,都是说是迟那是快的事,大青马就在这瞬间,已经冲过了成帝的象辇,乱军丛中再想回头,已经是不可能了。
  赵五暗叫可惜,迎面一刀,劈死一名挡路的统制官,忽然眼皮一跳,一支丈八绿沉枪从左胁处毒蛇似的穿出,赵五不及回身,急运护体硬扛。
  锋利的绿沉枪枪尖狠狠的扎在赵五软胁处的宝甲上,又被他的护体神功挡住,扎不进去了,虽则如此,但软胁处经不得硬击,赵五疼的龇牙咧嘴的大叫一声,回头一看,使枪的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,如他一般,全身都着青金甲,正是大晋的正宫皇后薛政君。
  薛政君的绿沉枪非同一般,暗算得也极巧,虽然得手,却扎不进赵五的狮子唐猊宝甲,不由就是一愣,近处抬头一看,心中狂跳,料不到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儿。
  赵五怒道:“你个该死的婆娘,也吃我一刀吧!”
  虎腰急扭,让过绿沈枪尖,反手将宝刀挥出,薛政君急回枪来架,“当——”
  的一声响,绿沉枪被磕得直飞了出去,薛政君大惊,拨马就往龙卫军人群中钻。
  赵五笑道:“美人儿不要怕!真抓住你时,大不了痛日一番而已,不会要你命的!”
  王雄、王飞两名统制悄没声息的逼近身前,大喝道:“逆贼!敢轻薄皇后,看家伙吧!”
  赵五笑道:“两个拾麦子的贼,鬼头鬼脑,老子早看到你们两个了,找死——”
  “扑通、扑通”两声,两人几乎同时栽倒在马下,大头被宝刀削去了半个,成平顶山了,脑浆鲜血,喷了一地,大青马又向前冲了半里有余,远处象辇上的成帝姬策回过神来,龙颜大怒道:“你们这些饭桶,这许多人,连一个小曹霖都抓不住,快一齐上前缠死他!”
  戎都盔歪甲斜的也到了,薛政君的两个虎口全裂了,勉强带住战马,娇叱道:“戎都!快带人围死他,我们这么多人,若叫他单刀匹马的杀出去,大晋的脸就没处放了!”
  戎都明知不敌,可一来上命难违,二来也是仗着人多,壮着胆子大喝道:“曹霖休走!”
  赵五大笑道:“不走才是傻子哩!皇帝老儿,权将你的狗头寄在颈上多留几天,下次来时,定斩汝首,以雪家仇!”
  膝盖一磕大青马,那马就叫了起来,山谷中龙呤回荡,龙卫军的战马又吓得倒了一片,赵五大笑声中,宝刀急挥,劈波斩浪似的直杀向东南,大青马放开四蹄,更不停留,泼辣辣的直冲过了大队,所经处敢挡路者,立即身首异处。
  禁军们魂飞天外,混乱中都往后躲,没人敢上前捻他的虎须,龙卫军也被他杀得怕了,真是一人拼命,万人丧胆。
  戎都的黑犀神兽并不怕大青马的龙呤,也不看身后有没人跟来,追在赵五的身后,也冲出了大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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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五章  走马斩将
  大青马日行千里,黑犀神兽也不慢,紧紧跟在大青马后面,一前一后的就到了太谷境内,马上的赵五俊目向前一看,发现前面有数百匹的大宛战马狂奔,马上的人全都是身着黑色劲装的三厂高手。
  大青马的马背,原比普通马的马背高上许多,赵五再向前看,三厂追着的,正是点燃了地雷引线辙退的舔痔狐、穿档兽两人。
  两只妖兽边跑边在马背上向后面追兵放箭,不时的有人被她们射落马鞍,大内四大妖兽的艺业,原为内厂之冠,又熟知三厂的伎俩,所以一大群的大内密探高手,搜捕了多时,也拿她们两个不住,反被她们弄死数十人。
  紧追在她们身后的当先一人,正是内厂大太监冯先,舔痔狐、穿档兽是他内厂的妖兽,若是被东厂、西厂的高手拿住,再在成帝面前参他一本的话,他冯先获罪非轻,边追边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道:“舔痔狐、穿档兽,你们两个,竟然敢谋反,剌王杀驾,乖乖的束手就擒,给你们个好死,否则的话,抓住之后,一定剥皮抽筋,以示惩戒!”
  舔痔狐应道:“放的屁!我农们已投新主人,我们的新主人来时,定饶不了你!”
  冯先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士,莫非王臣,就算你们的另投新主人,也要臣服我大晋皇朝!”
  穿档兽仰面朝天的回头张弓搭箭,又射死了一名高手,不经意间,从错开的角度,发现了远远绝尘而来的大青马,赵五的大刀就在最后一名大内密探的后脑处劈落,不由狂喜道:“我们的主人就在后面,冯先,你还不受死!”
  大内的妖兽,都是自小被朝廷虏来的良家女孩子,背井离乡,远离亲人,十几年来在大内豹宫,受尽了各种虐待,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,对大晋皇朝,无不切齿痛恨,一有机会,无不以死报复大晋,跟在赵五身边,再怎么着,料想赵五也不会令她们与狗马牲畜,只不过是做他的奴妾罢了,日子自然要好过的多,所以是心甘情愿的,一心向着赵五,怎么肯再跟冯先回去。
  赵五和她们约好,点燃地雷的引线之后,不必管他,立即跑到温县的黄河边会合,再南渡黄河去江南,她们两个担心赵五的安危,露了行踪,被三厂的密探看出端倪缠上了。
  好在赵五就防着有变,沿途每隔三十里,都令张相准备两匹好马,马包内备一张三石的弓,三壶狼牙箭,以备事出意外,她们两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,虽被三厂数百名的高手密探赶狐狸似的包抄合围的狠追,但也没有乱了方寸,依然按事先计划好的路线,一路往黄河边退却,一路上不断的换马,这才得以支撑到现在。
  赵五的大青马本是龙种,不同于凡马,脚力非常,不用换马,虽是大闹了一番,绕了许多道路,但还是依既定路线,追了上来,和后面狂追的戎都,拉了一千多步的距离。
  戎都也发现了前面三厂的人,在后面急叫道:“三厂的公公们小心了,曹霖就在你们后面,快回马应战!”
  赵五的马早冲到了三厂密探的人群中,手起刀落,如砍瓜切菜一般,杀了个尸横遍野,三厂的密探身上只着黑色劲装,更挡不住宝刀的砍杀了,快马疾奔中,被杀了个措手不及。
  舔痔狐、穿档兽两个看得真切,一齐大喜,复回马冲了上来,迎头接住冯先,抽出背上的狭锋双刀,兜头就劈!
  冯先怒道:“!敢向咱家动刀!”
  说着话,也从背上抽出双刀来,左右架住,大内四大名兽的艺业,原比他高,只是从小被他打骂虐待惯了,不敢还手,今天有赵五在此,又恨冯先入骨,才斗胆双战她们心理上认为不可能战胜的内厂大太监。
  穿档兽玉腕一翻,忽然变招,左手刀一翻,快之又快的从冯先的左胁下划过,刀过血出,冯先一呆,舔痔狐大喜,原来冯先不是她们两个的对手,信心大增,“叮当——”
  架开冯先的狭锋刀,左手刀劈在了他的肩头,把他的一条手臂卸了下来。
  后面的赵五也到了,从后脑处夹脑就劈,把个冯先从头顶一直劈到腚门,把个活人生生的劈成两片,摔倒在马下。
  赵五所经之处,三厂的高手死了百十人,剩下的人全寒了,又见武艺高强的内厂大太监如此惨死,吓得拨马就往回跑。
  赵五在马上对两只妖兽道:“随我来!”
  戎都还在后面大喊:“曹霖哪里走!”
  赵五气得笑了起来道:“姓戎的,你个呆B卵子,就你一个人,就算追上我,又能怎样?也罢!既是你个呆B找死,老子就成全你!”
  得胜钩上挂上披风斩月飞龙宝刀,意念动处,现出左掌掌心的映日神弓来,走兽壶中抽出三支狼牙箭,犀牛望月,抬弓就射。
  赵五和戎都两人相差一千多步,按理是射不中他,可是映日神弓弓开八百石,箭射两千四百步,戎都远远的见那张大弓有异,叫声“不好——”
  急向后仰面躺了下去,可怕的狼牙箭擦着鼻尖飞过,劲风扑面,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,刚直起身来,第二只箭又到了,准准的击中他的咽喉,破了他的护颈战甲,如流星般的射了个对穿,令人心怵的弓弦声方才隐隐传来。
  戎都顿时就说不出话来,脖颈处的鲜血“突突”往外直冒,在黑犀神兽上连晃了两晃,死尸栽于兽下。
  赵五冷哼一声,搭上最后一支狼牙箭,顺手又射死了一名跑在最后的大内密探,披嘴道:“这样的脓包,还敢出来杀人,真是世道变了!”
  三厂的残敌,见无敌大将军戎都都被射死了,吓得心胆皆裂,没命似的往回狂奔,生怕赵五赶尽杀绝的再射,他们也有弓箭,但只是二三石的硬弓而已,没等到赵五近前,定然已经是死尸了。
  舔痔狐吐了一下小舌头,嬉笑道:“爷真个好本事!”
  赵五逗了逗她的妖颊,笑道:“马屁精!此时还有空废话?若等精锐的龙卫军反应过来,数万人一齐上来,将我们围住,就算拖着手给我们杀,也得累死我们,事不宜迟,我们快走!”
  两只妖兽笑应道:“是——”
  跟在赵五身后,绝尘而去。
  龙卫军的天职是护驾,成帝只派了五万禁军,在左国师清泉真人梁志通的率领下,一路向南追,半路上先接着了三厂的残部,又看见了戎都的死尸,不由大惊,禁军中已无大将,料追上后也困不住赵五。
  梁志通眼珠一转,要人先拿了三厂的人,再抬了戎都的尸体回去复命,只说三厂密探怕死纵敌,就足可以交差了。
  冯先的尸体少了一条胳膊,梁志通觉得没用了,理也不理,任其暴晒在野地里,戎都只被射穿了咽喉,尸体完好,留着有大用。
  这边薛政君令龙卫军收拢部队,先保护成帝去骊山豹宫安顿,严密戒备,又令人收拾残局,清点伤亡,统计之下,不由大惊,只这一阵,竟然死了骁勇的统制军官五十四员,伤者不计其数,又听梁志通遣人报告,说是戎都战死,更是惊得花枝乱颤,不能自己。
  晚饭时分,成帝姬策惊魂稍定,聚齐了文武官员,令人请皇后进来问情况,也是龙颜失色,被江南赵五这一阵冲杀,弄得大晋朝中,几无大将可用。
  兵部尚书管政济出班奏道:“启奏陛下,这曹霖说起来还是皇上您的外侄儿哩!原是将种,这下倒好,他个小子六亲不认了!”
  礼部尚书严宽道:“都是先帝错诛曹家,才有此祸,原来这江南赵五,正是曹霖,赵、曹谐音,他排行老王,所以自称赵五,实则就是曹家老五,这下祸事可大了,曹家世代将门,作起乱来,可比不得一般的反贼,难收拾的紧!”
  礼部侍郎杜海量道:“虽则如此,然臣不言君过,曹霖胆大妄为,胆敢剌王杀驾,此罪非轻,为今之计,可速调怀国公伍云天进京勤王,先剿罗延庆,再灭雷大胆、应鸭子等贼,最后与江西的薛国舅西、北对进,剿灭曹霖,平定大晋的祸乱,乃为上策!”
  徐靖也道:“先帝不分青红皂白,杀了曹霖全家,这仇是无法化解的,如今曹霖羽翼已成,又骁勇非常,看来也只有调怀国公勤王硬来了!”
  吏部尚书李延道:“当年曹家,与陇西的唐家,原为联姻,如今的秦国公,正是曹霖的亲娘舅,唐家的公子唐成,也是骁勇异常,前些日子在晋阳,又和化名为龙凡的曹霖混在一起,他们表兄弟两个有什么心事,我们就不知道了,我看不可不防!”
  太师薛宪道:“既如此,此次夹击大烈国,就不可用秦国公的陇西兵了!”
  户部尚书陈术笑道:“就算不用秦国公的兵,有太师出马,夹击大烈国一定成功,然如今大晋兵是不少,只是缺将,特别是大将,如之奈何?”
  殿帅李淖出班道:“无妨!可调晋阳大相国寺、嵩山少林寺、五台山大法王寺、峨嵋山天昊寺、九华山普渡寺的僧兵听用,这五座寺院中,高手名宿颇多,调到军前,足可以充做战将杀敌!”
  三厂中,只剩下东厂的大太监刘大试未死,闻言道:“正是!这五大寺院,历受皇恩,为天下释门之首,向来为我们东厂所用,先前杜家的侍妾樊若兰的事,就是姑苏寒山寺的方丈至善,秘密通知了晋阳大相国寺,我们才知道的;河南嵩山少林寺方丈智通,根本就是大内的高手,平生好色如命,十几年前,拐着弯通我们东厂,向娘娘要去了二百名漂亮的女童,说是操演威力奇大的十八铜女阵,此时也正好派上用场,奴才以为,薛太师军中,用这些武艺高强的大和尚为将,足可以代替唐家,灭掉大烈国!”
  成帝龙颜大悦道:“如此甚好!只是这唐家该如何处置?”
  徐靖道:“就说情况有变,令秦国公退回陇西,戎都已死,可令唐成留在晋阳,随便封个候爵,做个有职无权的禁军将军,明为重用,实为人质,仔细管制起来,另一方面,秦国公的独子在晋阳,他的陇西兵虽勇,也断断不敢胡来,岂不是一举两得?”
  成帝笑道:“如此就依太尉所言,着吏部、兵部拟旨吧!”
  薛政君俏脸生寒道:“此次陛下遇险,担任警卫的四个牝畜王婉珈、冉妍苏、杨昭训、李文璐护驾不力,也该受些惩罚!”
  成帝道:“皇后此言差矣!四只妖兽,已尽全力,奈何曹霖太过骁勇,她们也斗他不过而已!”
  左国师天水玉泉观清泉真人梁志通,他的道术就是炼人炼尸,闻言出班奏道:“贫道有一个方法,可成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提高牝畜的战力!”
  成帝披嘴道:“得了吧!若是让真人将活生生的美女炼成行尸之类,就算提高百倍的战力,也没有任何意义!”
  梁志通笑道:“陛下放心,道术通玄,您将牝畜交给贫道,贫道担保在成倍提高战力同事,她们还是活生生的人,只不过更加听话而已!”
  薛政君接口道:“如此甚好!来人!将王婉珈、冉妍苏、杨昭训、李文璐四只妖兽牵出来,交与真人!真人!听说你将戎都的尸体收了去,又是为何?”
  梁志通笑道:“戎都身前骁勇,死后也不能浪废,不出一年半载的,贫道就可将他炼成铁尸,可以刀枪不入,比他生前更骁勇!”
  薛宪意念一动说道:“我儿政龙,在江西欲打闽粤的白雨龙,正好缺大将,真人可否将铁尸先遣到我儿处听用!”
  梁志通笑道:“这没问题!除戎都外,可将这次阵亡的统制和龙卫军的战将,一齐祭炼,不过得尸身完好的才行,太师可使国舅爷遣一两个人来,最好是美女,帮助控制铁尸,以后我不在时,铁尸就可以完全受她们的控制,上阵拼杀!”
  殿前的龙卫军将领惨然失色,悲愤万分的一齐跪了下来,薛霸已死,龙卫军中,副将裴从龙伏身以头撞地奏道:“吾皇万岁,此事万万不可,戎将军、诸位统制和龙卫军的将士们,为国捐躯,理应入土为安,这个妖道,如此作践三军儿郎的英骨,求万岁万万不能准他的本!并将这个妖道治罪!”
  成帝怒道:“闭嘴!裴从龙!你们想作反不成,这次你们八万龙卫军,竟然就被曹霖单刀匹马的,杀得落花流水,还有脸说话?朕没有降罪龙卫军,已经是格外开恩了!那些尸体埋了也是浪费,要他们死后也能为国尽忠,难道不好吗?还不给朕退下!”
  殿里殿外的的龙卫军们,皆愤愤不平,薛霸不在,裴从龙身为龙卫军的最高将领,不得不为兄弟说话,虽见成帝龙颜不悦,但军心更是重要,若让梁志通这个妖道如此作贱龙卫将士的遗骨,军心定然大乱,咬牙以首磕头道:“曹霖犯驾,雷火硝石齐响,他那马也奇怪,能发出龙呤,致使龙卫三军的战马瘫涣难起,队伍不及收拢,攻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,他从队前冲到队尾的速度又是极快,我们根本就是回援不及,若是他敢停留片刻,我们龙卫军就算拿人硬填,他也跑不掉!实在是事发突然,望陛明鉴!末将身为龙卫副将,陛下若要降罪,未将决无怨言,只求陛下不要让妖道作贱龙卫兄弟们的遗骨,末将死而无怨!”
  成帝拍案大怒道:“来人!将裴从龙斩首!”
  连喊了两声,殿下的龙卫军更无一个人动手,薛政君道:“你们反了不成?”
  徐靖忙道:“陛下、娘娘息怒,龙卫军护驾不力,确是失职,然裴从龙罪不至死,不如将他赶出晋阳,永不录用,以示逞罚!”
  成帝见殿内殿外的龙卫军无不怒目相视,他再昏庸,也知道众怒难犯,挥手道:“就依太尉之言!裴从龙,限你三日内离开晋阳,我大晋永不再录用你!”
  裴从龙磕头道:“领旨谢恩!”
  从头上拿下盔缨,放在地下,站起身来,向四周龙卫骁将团团抱拳道:“各位兄弟保重,从龙去了,日后有机会,再和各位兄弟把酒言欢!”
  这裴从龙年方二十,善使一根四十六斤迎风鎏金镗,山西龙门人,在天下风云榜上,排名第二十九,乃是大晋年轻军官中出类拨萃的人物,众龙卫军齐声道:“保重!”
  徐靖道:“陛下!依臣看,梁真人炼炼戎将军就算了,阵亡的诸位统制和龙卫军将士的尸骨,还是入土为安的好,就不要再折腾了!”
  太师薛宪也怕惹怒了精锐的八万龙卫军后果可怕,也奏道:“太尉说的是!求陛下开恩!”
  成帝道:“既如此!梁真人就只炼戎都一个吧!阵亡的龙卫军按例安葬就是!”
  有殿前官上来报道:“启奏陛下,秦国公之子唐成,带着家将出晋阳了!”
  成帝怒道:“岂有此理!这唐成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眼中还有朕吗?”
  薛政君道:“快令人去追!”
  殿帅李淖道:“唐成既是走了,就算追上,也不会肯回来,放眼这朝中,也没有人有本事能硬拿他回来,就由他去吧!如今局势难测,可速调怀国公伍云天,尽起巴蜀精兵良将,来晋阳护驾剿贼!”
  徐靖低低和身边的李延等人道:“大晋气数将近,我们也该走了,迟了就真走不掉了!”
  赵五一骑当先,带着舔痔狐、穿档兽两只妖兽,马不停蹄的飞奔到黄河边,黄河上的冰正是要融未融之时。
  舔痔狐小心的道:“爷——我们要过去吗?”
  赵五大笑道:“妖精!害怕了!”
  穿档兽道:“贱兽只是担心爷的安危,我们的生死,根本无关紧要!”
  赵五笑道:“既是如此!随我过河!”
  双腿一夹大青马,当先跳到黄河冰面上,冒险过河,舔痔狐、穿档兽更不犹豫,紧跟在赵五身后,三人呈品字形,策马在冰面上飞奔。
  马蹄下的冰层被踩的吱吱作声,三人尤如未觉,不多时,跃上对岸,却见面前兵是兵山,将是将海,象是正要开兵见阵。
  赵五道:“这是哪里?”
  穿档兽道:“温县黄河的对岸,是荥阳城西北,这两队人马,不出所料,右面的是反王罗延庆部,左面的是国舅薛霸的精兵!”
  赵五放眼一看道:“罗延庆的队伍要垮了!”
  穿档兽、舔痔狐两只妖兽一齐点头,只见朝廷的军队,衣甲鲜明,上万匹的战马,立在风中不嘶不动,帅字旗下的三千匹战马,更是体形高大的大宛良驹,人马都披着重甲,马上的精兵,个个雄壮,手执大内兵刑司制造的八尺锋利斩马刀,那是薛霸自晋阳中带出来的三千龙卫精兵,精骑前面后面,全是步兵,盾牌手、长枪手,弓箭手,排得密密麻麻,身后是扎得整整齐齐的大寨辕门。
  再看罗延庆的义军,人人脸上皆有菜色,显然是食不果腹,身上衣裳破烂,穿着草鞋,大部分的兵卒,都没有盔甲,手中的兵器,也是木杆的多,铁杆的少,弓也是普通的桑弓,箭是普通猎户用的单尖头箭,根本就没有狼牙利箭,战马更是奇缺,零零散散的,只得数百匹,战旗破碎,然人人脸上,都有拼死之色。
  正看时,薛霸在帅字旗下用内力大声喝道:“罗延庆!你投降吧!皇上面前,本帅可保你不死!”
  罗延庆恨道:“放屁!不杀狗皇帝,难消我恨!废话少说,今日一战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”
  薛霸大笑道:“就你那些乌合之众,还妄想对抗天兵,今日是最后一战,你领死吧!来人!檑鼓!”
  战鼓一起,薛霸阵中,万匹战马狂嘶,薛霸将手中的画戟向前一指,大喝道:“杀——”
  罗延庆阵中,身着破裳烂衣的义军,脸上只有恨意,没有丝毫惧色,帅阵前的弓箭手,不慌不忙的向天举起桑弓,调整着角度,罗延庆等对方的精骑冲近,大喝道:“放——”
  天空中顿时下起了箭雨,不停的有战马倒地,然桑弓的射程不远,眨眼间,朝廷的精骑就冲到了,为首大将正是大晋候马总兵呼延豹,手挺四十二斤龟背驼龙枪,背插双鞭,乃是天下第三十五条好汉,一骑马直冲入桑弓阵中,顿时死伤一片。
  罗延庆阵中的高怀远大喝道:“呼延豹!你个手下败将,怎么就打不怕你呢!休走,看枪!”
  高怀远是天下第二十六条好汉,本为御前飞虎大将,呼延豹原不是他的对手,但朝廷军队的整体实力,要高出义军许多,所以呼延豹也不怕他,忙招呼了三四名统制,上前一齐围住高怀远厮杀。
  呼延豹大笑道:“姓高的,现在投降还来得及!”
  朝廷的第二波精骑在大同总兵立地乾坤姜铁山的率领下,又冲了过来,罗延庆的义军虽不怕死,但也被冲得大乱,不怕死不等于不会死,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义军,立即被朝廷的两股精骑兵杀得血流遍地,死尸枕籍。
  帅旗下薛霸看得狂笑不已,冬守春战,罗延庆果然耗不过他,这一战,他可尽全功,见义军如麦桔似的倒下,大喝道:“传令,挥动大纛旗,全军出击,龙卫将士,随在本帅身后,剿贼立功!”
  三千龙卫军一齐应命,最后的这一拨子三千精骑,才是最终打垮罗延庆的王牌,优良的大宛战马,短距离冲锋的速度极快,薛霸一夹跨下双角辟邪兽,舞动七十八斤方天画戟,当先冲了过来,直扑罗延庆,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。
  黄河边赵五怒道:“你们两个,随我斩杀官兵!”
  说罢一夹跨下的大青马,迎着薛霸冲了上去,大喝道:“薛霸!休要猖狂!江南赵五在此!你拿命来吧!”
  得胜钩上摘下一百单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刀,连劈了几名朝廷的战将,瞬间冲到了薛霸面前,大喝道:“我斩——”
  薛霸见一名使大刀的少年战将冲来,不及细想,本能的横戟往上就架,不想赵五斩劈的动作却是虚招,电光火石之间,忽然变招,改斩为捅,刀尖闪电般的捅进薛霸的前胸中,连透三层重铠,将薛霸挑了起来,两边的人都是大惊失色,天下第十四条好汉,骁勇的薛霸被人一招捅死,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  罗延庆大喜,急挥手中枪,喝道:“薛霸已死,众儿郎,随我杀退官兵,保卫家园!”
  义军欢声雷动,官兵人人胆寒,赵五直扑入官兵最精锐的龙卫精骑中,所经处人头滚滚,死尸接二连三的倒于马下,舔痔狐、穿档兽也到了,跟在赵五身后拾麦子,双刀下连毙数人。
  忽然天空中一声炸雷,似要下起大雨来,黄河上隐隐传来滚滚的巨响,舔痔狐急靠到赵五身边,大声妖叫道:“爷——不好了!黄河要开冰了,我们快跑,迟了大水冲来,我们都得喂王八!”
  今冬连续大雪,令黄河冰层暴起,黄河两岸这几年来,又无人管理,若说冰开决堤,大是可能,赵五久居江南,见过长江大水的厉害,闻言道:“好——我们走!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,千万别跑散了!”
  穿档兽、舔痔狐唯赵五的马首是瞻,果然紧随其后,杀开血路,一路南奔,他们三个见机的早,走得快,后面义军和官兵还在舍生忘死的拼杀,忽然山崩地裂似的一声巨响,久冻的黄河开冰了,河水暴涨,冲开了河堤,拼杀的两队人马,顿成池鱼。
  再说江南姑苏城中,樊若兰在其母的劝说下,不等赵五出关,就上了杜家派来的马车,准备北上,牛展、王富、汤林、张杆等兄弟一齐上前拦住。
  樊母道:“你们几个却待怎样?”
  牛展道:“也不想怎样!樊姑娘要走,须等大哥出关以后才行!”
  至善老和尚不知何时,竟然带了两个小沙弥,跑到姑苏城中来,施礼道:“牛将军此言差矣!樊姑娘既非大将军妻妾,更非大将军奴婢,要走要回,全凭她自愿!”
  王富怒道:“老秃驴!再敢多嘴,老子拆了你的鸟寺!”
  至善笑道:“大将军自得吴越以来,大肆收拢民心,薄赋轻税,均贫等富,难道这都是作伪,做给无知的百姓看的?”
  樊母道:“别告诉我,其实赵五是个外表仁义,内里残暴的贼吧!”
  安自在拦住要发作的汤林,笑道:“实不相瞒,樊姑娘的命相阴睛不定,若是北上,定然凶多吉少,如今天下大势难料,我劝她还是留在江南,方为上策!”
  樊母抢白道:“先生读书人,怎么也不明理!把若兰送到婆家好生安顿,令她相夫教子,是亡夫最大的心愿,我们清白的官宦人家,实不想从贼!望先生成全!”
  樊若兰在马车上探出头来,娇声道:“各位兄弟请回,安先生请回,你们的心意,若兰心领,然百事孝为先,父母之命,万难违背,五哥出关之时,请将这封书笺交给他,望他保重!赶车的,我们走!”
  杜家的管事忽然笑道:“我家老爷说了,樊姑娘的母亲,也可同我们回晋阳城中安顿,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?”
  樊母日日想的就是有个容身之处,赵五毕竟是贼,朝廷大军来日,定然玉石俱焚,做不了长久的靠山,闻言大喜道:“如此甚好,待我去收拾收拾就来!”
  管事的笑道:“不必了!那边一应俱全,要什么有什么,带多了也是无用,老夫人请上后面的马车,方便的话,我们立即就走!”
  樊母也知道杜家人深入江南赵五的贼地,实在是不方便,不肯多做停留,当下也无异议,忙上了后面的马车,笑道:“我们可以走了吧!”
  汤林怒道:“滚——不知好歹的老虔婆!”
  杜家的管事忙道:“走——路上晓行夜宿,须等过了大江,到了扬州方才安全!”
  千叶散花教已经受了朝廷的招安,现在大江以北,黄河以南的江南省、山东省以往千叶散花教的地盘,全部被朝廷的官员接管了。
  王富怒道:“可恼——”
  樊若兰在马车中,拉下了车帘,暗暗饮泣,樊母自以为杜家是朝廷的大官,理所当然的有权有势,四部马车在路上不停的换马,更不停留,大江边也有人早备了船只等候,从江阴过大江,经靖江一路急驰到扬州。
  扬州城中,杜家管事根本就不找宿处,令人将马车一齐赶到一座大院来,关上院门,在樊若兰的车前笑道:“我们已经离了反贼的地界,这里安全了,请樊姑娘下车休息吧!”
  樊若兰一掀车帘道:“这是哪里?”
  管事的道:“这是扬州杜家的别院!赵五就算立即出关,也追不来了!”
  樊母更不怀疑,笑着下车道:“谢天谢地,我们终于离开贼窝了!”
  两名丫环样的美女过来,扶樊若兰下车,内堂内已经备好了吃食,樊若兰母女这两天来车马劳顿,吃的又全是干粮,也想吃些正经的饭菜,不疑有他,在杜家管事的相让下,吃起了饭菜来。
  攀若兰神情晃忽,不知道自己从乃母之命,北上嫁与杜家为侍妾到底对是不对,忽然发现两个漂亮丫环朝她们直笑,不由疑道:“你们笑什么?”
  一名丫环笑道:“我们在笑,有人吃着大内十香软骨散,却还吃得如此香甜!”
  樊若兰大惊,急把手中的瓷碗,对着那个丫环劈面丢过去,那个丫环笑道躲开道:“倒也——”
  樊若兰顿时觉得四肢无力,真气无法流转,身体一歪,倒在了地上。
  杜家的管事此时也跳了进来,踢了一下樊若兰的屁股道:“就是这个,当日枪下连挑我东厂百余名高手,若不用计,怎么能拿得住?”
  那丫环嬉嬉笑道:“段大人英明!刘公公面前,又立一大功了!”
  樊母惊道:“你们到底是谁?”
  杜家的管事笑道:“我是东厂档头铁手鹰钩段五斗,她们两个是东厂密探许露、何静,奉东厂刘大试刘公公之命,特来拿你们!”
  樊母道:“那杜家的人呢!”
  段五斗大笑着指着樊若兰道:“这只不过杜家的一名侍妾而已,杜海量、杜尽忠父子俩个,根本就没拿她当一盘菜,寒山寺的至善老和尚,本就是我们东厂的人,至善将密令传到晋阳,皇上责问杜家,杜家父子想也不想,愿意立即交出这个,任朝廷处置!”
  樊母大叫道:“天呀——”
  樊若兰浑身无力,咬牙道:“只求你们放过我娘,是杀是剐,全凭你们处置!”
  段五斗笑道:“放了她,要她去江南给赵五报信吗?也好——来人!将解药给这个老不死的灌下去,牵两条大狗来!”
  许露笑道:“是让这个老不死的和狗吗?”
  段五斗笑道:“就算这个老不死的肯,我们的狗儿还不肯哩!大黄、二黄已经饿了一顿了吧?就让大黄二黄,与这个老不死的相扑为戏!”
  樊家母女,魂胆皆裂,樊若兰急道:“放过我娘,让我来身受!”
  何静笑道:“得了吧!你匪号名叫双枪梨花,乃是北地枪王之女,身上带着的这对梨花枪我们拿着都吃力,象你这般的,别说是两条狗了,就算是两只狮子,也决不是你的对手,给你解药,我们全得完蛋大吉!”
  樊母被两名大汉挟住,灌了解药,大黄二黄也牵上来了,都有半人高,象两只小驴子似的,望见跌跌绊绊想跑的樊母,两对狗眼中一片兴奋。
  牵狗的东厂高手拿下大狗颈上的铁链扣锁,一指樊母,笑喝道:“去——撕烂她!”
  樊若兰顿时就昏了过去,醒来时发现,樊母全身都是鲜血,那两只狗正伏在她的胸腹间,扒开肚皮,咬出它们最爱吃的肠子来争抢,樊母却尤未身死,呼天抢地的大叫,东厂的数十人,一齐在边上笑呵呵的看热闹,樊若兰急火攻心,又昏了过去!
  她再次醒来时,是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弄醒的,发现已经身在地牢中了,段五斗令人给她被戴上三十六斤的手足精钢重铐,粉颈上也铆死了一面一百斤重的精钢铁枷,那钻心的疼痛,是肩膀上的琵琶骨被人用钢链穿过时发出的,钢链无情从后肩胛处穿出,连在沉重的铁枷上,身上的链铐都有拇指粗细,根本就挣不开。
  第二天,樊若兰被两名壮汉,拖着枷上的铁链出来,架上囚车,被迫站立在一个精钢做的铁笼内,开如向北前进,寒风凛冷中,一匹老马慢吞吞的拉着铁笼囚车,经山东过黄河,再绕到河北,小心的避开各路反王的地盘,逶迤向晋阳前进。
  押解樊若兰的囚车,走得很慢,等到晋阳时,已经是立过夏了,内厂太监传旨,不必把她押入天牢,直接押到骊山豹宫,待皇帝看过,就交给内厂,调训成人形牝畜狎玩!
  骊山豹宫之中,成帝有气无力道:“将姓樊的带上来,给朕看看,若是生的丑陋,直接处死,也不必留了!”
  樊若兰身披一百斤的铁枷,拖着沉重的手足重铐,被内厂的人牵着铁枷上的扣环,拉了上来。所经之处,一步一个血印。
  好不容易走到玉阶之下,旁边两名殿前军,伸出铁杆枪的枪杆,“噼叭”两声,抽在她的膝弯处,将她抽得跪倒在阶前。
  成帝命人拨开她披散的长发,擦干净她的脸,定晴一看,不由喜道:“天呀!这个樊若兰,是朕平生所见最美的,只恐野性难驯,为之奈何?”
  内厂大太监冯先已死,内厂已由太监郭笑风接管,上前谄笑道:“这豹宫之中,刑齐备,奴才就不相信,这个是铁打的,不消半年,一定叫她服服帖帖的做陛下的牝畜!”
  成帝叹气道:“若是冯先在时,自有把握,你初接内厂,恐怕还真不行!”
  一指樊若兰道:“曹霖走了,先抽这个一百皮鞭解气!”
  樊若兰恨道:“昏君!曹霖与我何干,要拿我来解气?”
  成帝怒道:“杜尽忠!你出来!告诉你的侍妾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  杜尽忠苍惶出班,将赵五就是曹霖,化名龙凡,大闹晋阳,射死戎都、刀劈冯先,一阵杀死朝廷五十四员骁勇统制,龙卫军死伤无数,差点连成帝的头也被他砍了下来,回去的路上,还在生事,刀捅国舅薛霸等等等等,一五一十对樊若兰说了,临了叹气道:“被赵五这一闹,致使晋阳城中,几无大将可用,若是怀国公勤王之前,有强敌来犯就糟了!”
  樊若兰大笑道:“痛快!堂堂的大晋皇朝。被五哥单刀匹马,杀了个大败,真是露脸的紧!然这还是不关我的事!昏君!若是你真有些出息,不如御驾亲征,过大江找五哥厮杀去,拿我出气做什么?”
  薛政君怒道:“掌嘴——”
  一名行刑手过来,手拿竹片,抬起樊若兰的俏脸,“噼里叭拉”的连抽了数十下耳光。
  成帝道:“够了!带下去,好生调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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